渡江的关键,一是水手,二是船只。为了迅速地收集渡江所需要的船只,军、师、团各级组成了以参谋长和政治部主任为首的船舶管理委员会。我父亲和团长李民叔叔、政委臧克力叔叔、政治部主任左三星叔叔四处走村串户,向群众广泛宣传我党我军的政策,告诉他们,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,是为穷人谋利益的,动员老乡们献出船只支援部队过江。
从4月21日至4月22日,全军将士胜利渡过长江,并于2天之内迅速解放了沿江纵深30公里以内的大小城镇和国民党的老巢——南京。
父亲所在的12军渡江以后,不顾疲劳,立即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千里追击国民党残匪的战斗。部队沿贵池、徽州、淳安、建德、金华、永康、缙云、丽水一线,翻山涉水,昼夜兼程,以日行120—130里的速度,连续行军20多天,所以父亲说:“走的路比千里跃进大别山还远。”由于父亲的部队基本上都是北方人,初到南方,潮湿、闷热,又正值梅雨季节,加上水土不服,许多人都患了疟疾、痢疾,父亲当时也病倒了,腿部长了一个大疖子,长途行军很痛苦,但他一天没休息,一直坚持到目的地。父亲作为男子汉大丈夫,在信上从来是只报喜不报忧,所以在给母亲的信中,他并没提生病的事,而是说过江以后,身体比以前还好,让母亲放心。
父亲虽然身为军人,又处在南征北战的动荡环境中,但父亲非常关心姐姐的成长,每封信里都要提到姐姐,让母亲一定要好好地爱护她,教育她。他给我姐姐取名“ 拂晓”,意喻天快亮了,中国革命就要胜利了。并且每封信里都要让母亲给他寄张姐姐的照片,由此可见,作为军人的父亲是非常喜欢孩子的。
多年以后,姐姐在一篇回忆父亲的文章中这样写道:“和父亲相处的日子是十分让我怀念的。虽然他作为一名军人不善于表达感情,也没有多少儿女情长,但从他细微的关怀中,我深深地感到父亲是十分爱我们的,只不过他对我们的爱是内在的、深沉的。”
就6月2日的这封信寄出不久,父亲所在的部队就接到了进军西南的命令。于6月底奉命北移,7月11日到达南京附近的溧水,在此整训待命,为进军西南作战前准备。7月26日,二野三兵团在南京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会议,传达了中央军委关于向大西南进军的任务。刘伯承司令员亲临会场,作了进军大西南的动员报告。他风趣地问在座的数百名团以上干部,“同志们可听说过蒋介石有三怕?一怕我军入关,二怕我军渡江,三怕我军进军西南。眼下,我四野已入了关,二野、三野也渡了江,一野、二野、四野又要向大西南进军了,我看这下子蒋介石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。”刘伯承风趣幽默的语言引得台下一片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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